四、儒家思想视域下 “天道 + 仁道” 的历史流变与时代重塑
1、在战火与忧患中盛开:春秋战国“天道+仁道”文明之花当我们小心翼翼地翻开承载千年变迁的历史长卷,将目光聚焦于春秋战国这段风云激荡、波澜壮阔的时期,一幅诸侯割据、烽火连天的历史画面,便栩栩如生地铺陈开来。彼时,分封制作为主导性的政治制度,赋予了各个诸侯国相对独立的政治地位,致使它们在各自的领地内自主决策、自行其是。出于对土地的极度渴望、对人口的急切需求以及对资源的激烈竞争,诸侯国之间战火连绵,冲突和纷争如同燎原之火,在华夏大地上持续肆虐,历经数百年而未曾止息。
这种长期、激烈的外部竞争环境,如同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给各个诸侯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压力,同时也激发了他们强烈的忧患意识。面对生死存亡的考验,诸侯国和民众在应对策略上,分别契合了“仁道”和“天道”的理念。
在诸侯国层面,为了在残酷的竞争中谋求生存与发展,统治者们逐渐认识到民众力量的巨大作用。他们开始实施一系列惠民政策,推行仁政,轻徭薄赋、奖励耕织,致力于改善民生,从而凝聚民心,提升国家的向心力和凝聚力,这无疑是对“仁道”理念的积极践行。
而民众出于对自身安危的考虑,希望国家能够强大起来,为自己提供庇护。他们关心国家的整体利益,在某种程度上与“天道”所倡导的站在群体立场、追求群体利益的理念相契合。这种自上而下的“仁道”践行和自下而上的“天道”呼应,共同构成了独特的社会价值取向。
可以说,这种特殊的历史环境,为“天道 + 仁道”这一文明理念的萌芽与发展,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土壤。强烈的忧患意识,宛如阳光雨露,滋润着这朵文明之花,使其在战火纷飞的艰难岁月中顽强绽放。这一理念不仅深刻地影响了当时的政治格局,推动了各国的政治变革与社会发展,也为后世留下了极为宝贵的精神财富,成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,持续影响着后世的政治理念和社会价值观。
2、大秦兴衰:文明之花在忧患缺失中的凋零
公元前3世纪,华夏大地风起云涌,秦国以锐不可当之势,如狂飙般迅速席卷六国。在法家思想的推动下,秦国废除了延续长达800年的诸侯分封制,构建起中央集权的大一统帝国。这一创举,彻底改写了中国历史的走向,引领华夏社会迈入全新的发展阶段。
秦帝国建立后,凭借广袤无垠的疆土、庞大的人口基数,以及训练有素、战无不胜的军事力量,在东亚大陆上傲然屹立,确立了无可撼动的绝对优势地位,形成了近乎“独孤求败”的“垄断”格局。周边国家或势力,在秦帝国的强大威慑下,如同待宰羔羊,根本无力对其发起实质性挑战。
然而,历史的发展充满戏剧性,往往出人意料。仅仅14年,这个看似固若金汤、坚不可摧的庞大帝国,就如夜空中瞬间绽放又迅速消逝的烟火,迅速崩塌,走向覆灭。从辉煌的巅峰坠入衰败的谷底,这种巨大的落差,不仅在当时的社会激起千层浪,引发剧烈的社会动荡,更像一记警钟,为后世敲响,留下无尽的思考和深刻的教训。
关于秦帝国二世而亡的原因,用现在的西方观点来看,秦帝国构建了一套多重集权垄断体系。皇权的高度集中,造就了“君王专政”的局面,使得统治集团内部的权力结构趋于独裁。与此同时,广袤的领土和强大的实力,进一步巩固了秦在东亚地区的霸主地位。
长期处于无内忧外患的环境,让秦始皇丧失了应有的忧患意识,也让那朵原本只能在忧患与危机的恶劣环境中孕育生长的文明之花,迅速枯萎凋零。
孟子在《孟子·尽心下》中提出“民贵,社稷次之,君轻”的思想,这启示统治者应将仁道置于首位,其次考虑群体整体利益的刍狗道,最后才是基于自身立场的人道。审视秦始皇的诸多举措,修筑长城、修建直道,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对国家整体利益的考量,属于刍狗道;而建造阿房宫,则是刍狗道与人道的混合,既带有国家形象工程的因素,也满足了个人的私欲;寻求长生不老药,始皇陵更是纯粹基于自身利益的人道之举。从这些行为不难看出,在秦始皇的价值排序中,刍狗道占据首位,人道次之,而最为重要的仁道却被抛诸脑后。
长城,阿房宫,秦直道,始皇陵,如此大量的劳役征发,严重加重了百姓的负担,致使社会矛盾日益尖锐。最终,在农民起义的熊熊烈火中,庞大的秦帝国轰然倒塌。这一历史进程,恰好印证了孟子“出则无敌国外患者,国恒亡”的论断。
3、破局与新生:儒家推动“天道+仁道”文明之花扎根盛世
秦末的烽火硝烟渐渐散去,一个全新的王朝——汉朝,登上了历史的舞台。汉朝在政治架构上全面继承秦制,不仅沿用了中央集权的大一统郡县制,进一步强化“君王专政”的统治模式,稳固了在东亚地区无可撼动的霸主地位,还通过一系列政治举措,维持了相对稳定的社会局面,大体实现了无内忧外患的和平景象。
然而,秦帝国短短二世即走向灭亡的惨痛教训,如同一口高悬的警钟,时刻在汉朝统治者的耳边敲响。他们清醒地认识到,若想实现王朝的长治久安,避免重蹈秦朝的覆辙,就必须探寻一条区别于分封制的全新思想文化道路。这条道路的核心,在于将原本仅能在危机忧患环境中孕育而生的“天道 + 仁道”文明理念,成功地植入到国泰民安的社会土壤之中,使其落地生根,开花结果。
在百家争鸣之后,思想碰撞的余韵依然回荡在历史的长空。儒家学派敏锐地洞察到时代的需求,挺身而出,勇敢地承担起这一历史赋予的重大使命。解决法家主导下中央集权“君王专政”给社会带来的隐患,构建一套契合“天道 + 仁道”理念的社会秩序。
自汉代伊始,这场文明移植试验拉开帷幕,前后持续长达2000多年。在这漫长的历史进程中,儒家思想不断发展演变,与不同时期的政治、经济、社会状况深度融合。从董仲舒提出“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”,确立儒家思想的正统地位,到程朱理学、陆王心学等思想体系的相继兴起,儒家思想持续为华夏社会提供道德准则与精神指引。
这场影响深远的探索,极大地塑造了华夏民族的发展轨迹。它不仅丰富了中华民族的精神世界,让“忠”“孝”“仁”“义”“礼”“智”“信”等价值观深入人心,还渗透到政治制度、社会治理、教育体系等多个层面,为后世留下了极为丰富的思想资源与实践经验 。
3、 工业革命阴影下:儒家思想的误读与正名
18世纪60年代,工业革命的浪潮在西方兴起,以摧枯拉朽之势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技术革新与社会变革。在这场重塑全球政治经济格局的时代洪流中,世界各国被卷入发展的漩涡,或顺势崛起,或奋力追赶。然而,曾经在世界文明史上独领风骚的中国,却未能紧跟时代步伐,逐渐在竞争中掉队,往日辉煌成为尘封记忆,陷入艰难的发展困境。
面对这一局面,不少人将中国的落后归罪于儒家思想,对其发起了激烈批判。他们指责儒家表面宣扬仁义道德,实际上压抑人性,以“代天牧民”的姿态,束缚了社会的进步与发展。但当我们穿越历史的重重迷雾,对中国近现代的发展历程进行深入剖析,就会发现,将中国近代的落后简单归因于儒家思想,有失偏颇。中国近代的衰败,是多种复杂因素交织的结果,儒家思想不应成为替罪羊 。
儒家思想自汉朝起,便主动肩负起化解“大一统式垄断”与“君王专政”政治体制诸多隐患的重任。其核心理念在于将只能在危机忧患中茁壮成长的“天道 + 仁道”的文明之花,移植到国家安定、百姓富足的社会环境,期望构建一个既符合群体利益,又充满人文关怀的理想社会。
然而,儒家思想的实践之路布满荆棘。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,较低的生产力水平限制了社会资源的积累,导致民生改善缓慢,为思想传播与实践带来物质层面的阻碍。同时,民众教育普及程度有限,使得儒家倡导的理念难以深入民间,无法形成广泛的社会共识。此外,部分儒者为迎合统治者的喜好,对儒家经典进行曲解与篡改,严重破坏了思想的完整性与纯粹性,阉割了其原有的进步性与批判性。
这些因素相互交织,致使儒家一次次将“天道 + 仁道”理念植入稳定社会的尝试以失败告终。这就如同医生竭尽全力治疗患者,却未能成功治愈疾病。但疾病的根源并非医生造成,不能将责任归咎于医生。同样,尽管儒家未能彻底扭转国家面临的困境,我们也不能简单地认为,社会的灾难与危机是由儒家思想导致。儒家思想在历史发展进程中,始终秉持积极的价值取向,其在道德规范、社会秩序构建等方面所做的努力,值得肯定与尊重。 4、夏虫不可语冰:西方思想难解中国千年治理密码
1840年,伴随**战争的隆隆炮声,清王朝闭关锁国的大门被强行打开,西方思想如汹涌潮水般,顺着通商口岸和传教士的脚步,涌入古老的华夏大地。目睹西方凭借先进科技与政治制度,在全球迅速崛起,不少国人开始将西方思想视为拯救国家于水火、解决中国积弊的万能良方。然而,西方思想是否真如宣扬的那般,完美无缺且放之四海而皆准?
西方思想在中国迅速传播,与近代中国的艰难处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当时,中国陷入内忧外患的泥沼,无法自拔。外部,列强凭借坚船利炮,逼迫清政府签订了《南京条约》《马关条约》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。这些条约不仅割占了中国大量领土,索取巨额赔款,还严重破坏了中国的关税自主权和贸易主权,使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。内部,太平天国运动、义和团运动风起云涌,各地军阀为了争夺地盘,混战不断,政权频繁更迭,社会秩序陷入混乱。据不完全统计,从1916年到1928年,仅四川一省就发生了400余次大小战争。在生死存亡的巨大压力下,民众的忧患意识被激发到了顶点,整个社会氛围与中国春秋战国时期极为相似。
回顾春秋战国,诸侯割据,战争频繁,各国为了在激烈的竞争中存活下来,急需一套行之有效的变革理论。在这种背景下,法家强调法治、集权与变革的思想,契合了时代需求,成为众多诸侯国变法图强的理论依据。秦国通过商鞅变法,奖励耕织、废除井田制、推行县制,极大地激发了民众的生产积极性和战斗热情,短短数年便实现了富国强兵,为统一六国奠定了坚实基础。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儒家倡导的德治和仁政,虽然蕴含着深刻的智慧,但由于其见效缓慢,难以在短时间内满足各国统治者富国强兵的迫切需求。
同样,在近代中国,面对救亡图存的紧迫任务,儒家思想虽底蕴深厚,但其庞大复杂的体系,需要人们花费大量时间去理解和消化,难以在危急时刻发挥立竿见影的作用。而西方思想倡导的变革理念,恰好为急于摆脱困境的国人提供了新的思路,满足了当时救亡图存的现实需求,因而受到追捧,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中国危机时期的燃眉之急。
然而,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,西方思想存在着难以回避的局限性。伴随中国日益靠近世界舞台的中心,面临的全球性挑战愈发复杂多元,西方思想的诸多短板开始逐渐暴露。
回顾历史,在漫长的岁月中,中国凭借先进的科技发明,如造纸术、印刷术、火药和指南针,繁荣的经济,以及辉煌灿烂的文化,在世界领先地位上持续了近千年。这一历程,不仅积累了丰富的治国理政经验,也沉淀了深厚的文化底蕴。相比之下,西方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,几乎从未达到过中国往昔的高度。
恰如“夏虫不可语冰”,西方诸国的发展轨迹,与中国春秋战国时期有着相似之处。即便如今区域一体化在推进,但在政治、经济、军事和文化等多个维度,各国间竞争激烈,矛盾冲突不断,时刻处于白热化状态。由于西方长期处于分散的竞争格局,几乎没有经历过治理统一庞大帝国的过程,缺乏对超大规模国家治理的切身体会,自然难以理解像中国这样的大一统国家,在失去内忧外患之后所面临的独特困境。
英国,作为曾经纵横四海的世界霸主,在脱欧的漫长博弈中,国内政治分歧不断加剧,不同区域、阶层之间的矛盾被无限放大,社会撕裂日益严重;美国,当下的全球头号强国,长期饱受种族矛盾、贫富差距等顽疾的困扰,各类社会抗议活动此起彼伏,内部矛盾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。这些乱象,与中国历史上明末、清末王朝末期的状况惊人地相似。明末,党争不断,土地兼并严重,社会矛盾激化,加速了明王朝的覆灭;清末,在列强侵略与内部腐败的双重打击下,整个国家摇摇欲坠,最终走向灭亡。
这些历史与现实的交织,深刻地揭示出西方发展模式的局限性。西方的发展模式,构建于内忧外患的激烈竞争环境,通过激发个体和群体的竞争本能,推动国家在特定阶段实现快速发展。然而,对于中国这样长期维持大一统格局的中央集权国家,这种模式的弊端显而易见。大一统国家更强调社会的整体协调与稳定,注重凝聚各方力量,实现共同发展。当一个国家成为世界第一霸主,肩负起全球责任时,需要超越简单的竞争逻辑,构建更加包容、可持续的发展模式,而这正是西方发展模式所难以企及的。
5、复兴征程:借儒家智慧破解时代新困局
展望未来,中国复兴的巨轮正乘风破浪,以不可阻挡之势奋勇前行。在不久的将来,中国必将再次屹立于世界巅峰,续写辉煌篇章。然而,随着国家的持续发展,一系列曾经悬而未决的深层次问题,极有可能再度凸显。
在《未成年人保护法》全面落实的背景下,法律为未成年人健康成长筑牢了坚实的防线。但部分未成年人在过度保护的环境中,逐渐丧失了忧患意识,行为愈发肆意妄为,导致未成年人犯罪率呈逐年上升趋势。相关数据显示,近年来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数量持续增长,犯罪低龄化现象日益严重,给社会治理带来了严峻挑战。
在女性保护思潮兴起以及男多女少的性别结构失衡影响下,部分女性在享受诸多权益的同时,因忧患意识的缺失,变得过度索取,甚至对男性进行压榨和伤害,加剧了两性之间的对立。这种对立情绪不仅影响了两性关系的和谐发展,也导致结婚率持续走低,对社会的稳定和人口的持续增长产生了负面影响。
精准扶贫政策让无数贫困户摆脱了贫困,过上了幸福生活。然而,部分贫困户在长期享受政策扶持的过程中,产生了严重的依赖心理,失去了自我发展的动力和勤劳致富的主动性。“等靠要”思想滋生,不仅阻碍了自身的进步,也在一定程度上消耗了宝贵的社会资源。
在自信教育的影响下,新一代年轻人展现出强烈的自信和自我意识。但部分年轻人过度自信,甚至陷入自大的误区,忧患意识荡然无存。他们听不进他人的批评,拒绝改正自身的不足,在面对复杂问题时,往往低估风险,做出错误的决策,给个人和社会带来不必要的损失。
在粉丝经济和媒体的过度追捧下,一些明星沉醉于名利之中,失去了对艺术的敬畏之心和进取精神。他们不再专注于提升演技,导致影视作品质量下滑,难以满足观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,也阻碍了影视行业的健康发展。
儒家思想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,历经数千年的传承与发展,蕴含着“忠,孝,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”“中庸之道”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等丰富的智慧,为解决社会矛盾、促进社会和谐提供了宝贵的思路和方法。“仁”强调关爱他人,有助于培养未成年人的道德责任感;“礼”规范人们的行为,能够缓解两性之间的对立;“智”引导人们明辨是非,帮助年轻人做出正确的决策;“修身”要求人们自我约束,促使明星提升自身修养。
因此,重新审视并深入挖掘儒家思想的价值,不仅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弘扬,更是推动中国在新时代稳健前行的必然选择。我们应结合时代发展的需求,对儒家思想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,使其更好地服务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,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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